本文转自:今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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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外美食舌尖相遇之七
天下美食皆文章
“厨师做的是天下头一号文章,色香味俱全的一道菜,有美术作品的感观刺激,音乐作品的绵绵余韵,清炒是一盘诗,红烧是一道杂文,涮火锅恰如随笔,烂炖的大锅中当然是一部长篇小说。”读了古清生的美食文章《中国菜》,久居法国的笔者突然领悟到“天下美食皆文章”。
想起昨天吃的比萨饼极不合口味,本想周末去吃一顿正宗的意大利餐,但打电话去熟悉的餐厅定位,才知道老板一家去度假了。悻悻之余不免感叹,干脆趁着天晴日暖,也和妻子出去“做做文章”。
和中餐比起来,外国菜的确显得简单,甚至有些粗糙,但吃习惯了,还是能吃得津津有味的。外国菜和中餐各有特立独行的灵魂,我们的乡愁未必可以被美食治愈,却可以因此理解这个世界没有距离和界限。
和妻子溜达时刚巧走到一家老店,虽然没有预约,但服务员很快为我们找到了位置。一个小角落,恰好适合我们自斟自饮。店里的菜式是正宗的里昂菜,但关于其诞生的说法不一:有人说这个菜系得名于十七八世纪里昂大型丝织业兴起后,食堂厨娘们为工人在晚上九十点钟歇工时准备的加餐;也有人说这个菜系源自为驾车的邮差商贩准备的小吃部,马主人在里边大快朵颐,而店里的伙计在外边为马匹刷洗饮喂。总之,这样的饭菜就是要让劳工阶层吃饱喝足好做工,所以一定是高热量重口味。但也因为这是贩夫走卒的餐饮,自然不像勃艮第或者巴黎的饮食那么精致,选用的绝大多数都是最简单便宜的食材。
点了一客套餐后,餐厅老板仿佛知道国人有贴秋膘的习惯,牛排和炖菜都是加大份的,配上外皮香脆内里香软的黑麦面包,让人大饱口福。服务员问我用什么酒佐餐,我笑着说,当然是罗纳河谷干红葡萄酒。
吃里昂菜就里昂酒才妥帖,就像吃天津的狗不理包子要蘸醋一样。食物虽然不同,却不会影响文化间的相互交流。我也会在法国的家里攒起各种瓶瓶罐罐的佐料和香叶。想来它们比人类更懂得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融合,不论来自哪里都会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,成为一顿顿家常饭菜和顶级盛宴上不可或缺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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